峰言峰語

貞觀十二年，唐太宗對魏徵說「近來政事教化方面的得失情況，比起往前怎麼樣？」

魏徵回答說「如果論遍施恩德聲威，使遠夷入朝進貢，跟貞觀初年相比，不可相提並論。如果論德義的潛移默化，民眾的心悅誠服，跟貞觀初年比較，相差又很遠了。」

唐太宗說：「遠夷前來歸服，應該是由於德義遍施的結果。為什麼以前的功業反而更大呢？」

魏徵說：「從前天下未安定時，陛下常把德義掛在心裡，不久之後因為全國太平無事，便逐漸地增長了驕奢自滿的心態。由於這種緣故，功業雖然興盛，德義卻終究不如當初。」

唐太宗說：「我所做的事和以前相比有什麼不同？」

魏徵說：「貞觀初年，陛下恐怕別人不說真話，就誘導大家進諫。三年以後，看見有人進諫還愉悅地加以採納。近一、二年來，則不高興別人進諫了，雖然勉強地聽取接受，但在心意終究憤憤不平，露出真正為難的神色。」

唐太宗說：「在什麼事情上是這樣？」魏徵隨後舉了二個例子說明後，唐太宗說：「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，要不是你，沒有人能說出這番話。人們都苦於不能自己覺察到缺點，你剛才未說時，我都認為自己所做的事前後沒有什麼變化。等到聽了你的論說，才發現我的過失竟有如此驚人。」